莲叶胆怯立即住了嘴,恭恭敬敬跪在地上,“奴婢要一辈子伺候小姐,求小姐不要送奴婢走。”
姜南溪沉声道,“以后行事谨慎一点,这里不是姜府,起来梳妆吧,待会儿还要进宫请安谢恩呢。”莲叶虽话多,但是她却忠心不二,上一世,她也因护她而死。
她们还不懂得皇权的魅力,皇权就是随手点兵点将就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她的婚姻在他们眼中如此渺小,谁又会在意,吃了一世的苦,她会长记性的。
紧接着,汪嬷嬷等人也鱼贯而入,片刻后,她走到姜南溪面前,摇了摇头,“昨晚上王妃和王爷并未圆房?”
姜南溪眼底微垂,叫人看不出她真实的情绪,她声音低沉,“也是昨晚我才知道王爷心有所属,嬷嬷教我的那些都没派上用场,我真没用……”
汪嬷嬷瞧着如花儿般艳丽的王妃,这么个美人儿,王爷竟真的为了那个女人守身如玉。
汪嬷嬷是皇后身边的人,也是知情人,她尴尬浅笑,“王妃不必心急,来日方长,王爷总会看到王妃的好。”
姜南溪乖巧地点头,一句话都没说。
她刚到前厅就见谢赟如仙如画般等在那里,就算再气,带新妇进宫给皇后请安的规矩他还是懂的。
谢赟今日穿着一袭紫色直锦袍,腰间束着一条同色金丝云纹锦带,乌黑的头发束起戴着镶碧鎏金冠,修长的身体挺得笔直,整个人看起来丰神俊朗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
姜南溪今日外披一袭淡紫色烟衫,内着一件水雾抹胸百褶裙,肩若削成腰若约素,她脖颈修长,肌肤白皙光滑,气若幽兰,每一套服饰的搭配都能彰显出她不一样的气韵,今日的流云髻更显端庄典雅,看着端正又气派,她巧施粉黛容颜艳丽,步态婀娜徐徐朝他走来。
“妾身见过王爷。”她声音温婉,完全不似昨晚上那般随性又风情万种,她端的就是王妃的气派。
谢赟有些怔忡,偏过头冷声道,“按照礼法,今日本王要带你进宫请安谢恩,你若准备妥当,我们就走吧!”
“好。”姜南溪不卑不亢。
谢赟原本想嘱咐她几句,看她穿着得体,仪态大方便不再多言,想来汪嬷嬷都教过她了。
两人同乘一辆马车进宫,刚到承天门马车就停了下来,即使是王爷的马车进了宫也需要在承天门换乘宫中的马车才能进入内宫,谢赟第一个钻出来潇洒地下了马车。
姜南溪紧随其后,可是她却突然停下了,她一双水眸尴尬地盯着谢赟,声音娇软,“王爷可否扶妾身一把,妾身的丫鬟不在身边,王府的马车委实比我家的高很多。”
谢赟见她娇弱地矗立在高高的马车上,眸光露出怯色,他眉头紧锁,江太傅家的女儿怎如此柔弱,她就不能自己下来吗?
他也不想多等,便上前一步朝她伸出手臂,示意她扶着下来,姜南溪玉指轻轻扶上他的手掌盈盈下了马车,巧笑嫣然,“多谢王爷。”
会哭的小孩有糖吃,会撒娇的女人有人疼,懂事的女人让人心疼,她活了一辈子都没学会的道理,竟在怡春楼学会了。
温热嫩滑的触感让谢赟似想起了什么春光画面,他颔首并未多言。
接下来上马车时,他冷声道,“扶着手臂。”
她抬眸依言扶着谢赟的手臂,避开肌肤之亲?这也介意,真是好笑。
姜南溪享受其中,谢赟满心不愿却不得不事事照顾,两人看着倒像是一对恩爱的新婚夫妻,男俊女美,俨然成了宫中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远处的长廊里,一位身穿绯红劲装的少女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丫鬟银杏在一边抱怨:“恒王殿下对小姐海誓山盟,说过此生非小姐不娶,这会儿不仅娶了别人做王妃,还对别的女人呵护备至,奴婢真是替小姐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