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皇后哭得一抽一抽的,“自从臣妾和陛下吵架,臣妾就后悔了,臣妾常常在想,如果能够回到臣妾和陛下相识的那一年,那该多好啊!那样我们就可以重新来过了。
就算陛下废了琅瑾的皇后之位,拿琅瑾的命换谢郎的命,臣妾都愿意。”
她眼睛都哭肿了,声情并茂,“琅瑾只愿换谢郎平安,琅瑾真心爱谢郎啊!”
皇上见她哭得这样伤心,握住了她的手,又亲自替她抹去眼角的泪水,“琅儿,别哭了。”
程皇后扑到皇上的胸前,“谢郎,你快点好起来,等你好了臣妾弹琴给你听,跳舞给你看,好不好?我们就像当年一样,臣妾不是皇后,陛下也不是皇帝,我只是谢郎的琅儿。”
“好,朕就是琅儿的谢郎,朕不是皇帝。”皇上温声道,他两鬓生出白发,这一病仿佛瞬间就老了。
另一边,姜南溪看着程皇后的表演只觉得目瞪口呆,没想到程皇后这么快就扳回一局了,皇帝真的这么爱程皇后吗?
谢赟看着寝室里的情景也红了眼眶,呢喃道,“原来父皇和母后年轻的时候这么相爱,却因为一个误会耽误了一辈子。”
姜南溪听见“误会”两个字就明白谢赟的态度了,她脸上也佯装出羡慕的神情,又感叹道,“相爱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相爱,不要把大好的时光浪费在争吵上,否则真的会追悔莫及啊!”
谢赟又问了梅太医皇上的情况,梅太医摇了摇头,“殿下要做好准备,皇上的头疾其实已经很严重了,出现了第一次晕倒,后面可能会很频繁,甚至记忆模糊都有可能,臣一直在替陛下寻找诊治之法。”
谢赟急声道,“怎么会这么严重,梅太医可有办法?”
“现在唯有靠针灸缓解陛下的疼痛,想要治愈,别无他法。”梅太医沉声道:“臣估算陛下最长还有一年的时间。”
听到这里,谢赟感觉手脚冰凉,那么厉害的的父皇怎么可能如此脆弱,会随时……
姜南溪也红了眼眶,虽然她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是皇帝对她和姜家还算不错的,皇上善于心计谋算,他在朝堂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游刃有余。
可能是姜家没有利用的价值,所以皇上的视线不在姜家的身上,也是皇后向皇上请旨娶她进宫,不管出于什么目的,皇上的表面功夫做得很好,没让她受过皮肉之苦。
就算上一世,她嫁进皇宫,皇上也只把她当成一个透明人,在她生下两个皇嗣时,皇上赐了名,赏赐了一些金银和布匹,后来她和皇上再也没有交集。
她想:如果不是皇上坐在这个位置上,不是顾及皇家脸面,谢赟为了苏婷婉可能早就废了她的太子妃之位。
再说她只是谢赟的妻子,婆婆恶毒,夫君冷漠,与公公也没什么关系。
如此想着,姜南溪眼眶里溢出泪水流了满脸,“父皇一定要好起来。”
谢赟见她如此伤心难过,心里也很感动,“父皇一定会好的,以后不管发生任何事情,我们都要讲开,你不许瞒着孤,孤也不会瞒着你,咱们千万不要学父皇和母后错过几十年。”
姜南溪重重地点了点头,“嗯,我们不会像父皇和母后一样的。”
自从生辰宴过后,不知道为什么谢赟越来越黏她,白天忙了公务他都会去晨曦宫陪她和孩子。
她仔细分析过了,因为那天醉酒,她表现出了对她浓浓的爱意,但是她完全不记得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是红袖和莲叶帮她回忆,她只觉得丢脸,一辈子都不要出宫见人了。
她怎么会是那样的姜南溪,完全不可能。
难道是她这辈子假面具戴多了,上辈子又太压抑了,所以从她身体里挤出了另一个姜南溪,第三个姜南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