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院朱红大门在晨阳中缓缓开启,似一头威严巨兽张开大口,迎接着怀揣梦想与野心的莘莘学子。
李却一袭青衫,身姿笔挺,怀揣着满心期许与忐忑,随着人流踏入这决定命运的考场。
他手中紧紧攥着笔墨纸砚,那是他冲锋陷阵的武器;脑海里翻涌着经史子集、诗词歌赋,仿若千军万马,只待一纸考题,便要挥斥方遒。
考场内静谧得有些压抑,号舍狭小逼仄,仅容一人安坐。
李却平复心绪,待考题下发,目光扫过,心中便有了定数。
他研墨提笔,墨香在鼻尖萦绕,仿若安神香,令他愈发沉静。
笔尖落于宣纸,沙沙作响,一行行蝇头小楷工整秀丽,如行军布阵般规整有序。
立论引经据典,剖析时政鞭辟入里,针砭时弊字字珠玑;策论从民生疾苦着眼,提出兴水利、减赋税、整吏治诸多良策,既有远见卓识,又具实操之法,仿若为澜朝病躯精准号脉,开出济世良方。
首场考试结束,李却搁笔,长舒一口气,只觉浑身畅快,数月苦读积累在这一刻倾泻而出,毫无阻滞。
邻舍考生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相较之下,他愈发笃定从容。
后续几场考毕,他步出贡院,虽面色疲惫,却难掩眸中熠熠神采,胸有成竹之感愈发浓烈。
阅卷期间,考官们埋首于堆积如山的考卷之中,日夜不辍。
李却那份答卷如明珠蒙尘许久,终被送至主考官案前。
主考官乃文坛宿儒,一生浸淫典籍,眼光刁钻严苛,初见李却考卷,本不以为意,只当是寻常学子习作。
可目光刚触及开篇,便被那斐然文采、深邃见地牢牢吸引,逐字逐句读下去,时而拍案叫绝,时而颔首沉思,口中不住喃喃:“此文大气磅礴,立论新颖,见解独到,当真是佳作!
这般寒门学子,竟有如此才情胸怀,实属罕见!”
其他考官听闻,纷纷围拢过来,传阅考卷,一时间惊